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��的幽香。

　　不同于妻的芳香。

　　裘飞蝶舞的无情蜂，是不是要吻尽芳华，采尽情种方休？

　　“　冷幺？”　我松开露儿的朱唇，轻声问道，她摇摇头。

　　“　家铭，你……能圆我的梦吗……”　露儿突然抬起头望着我低声问。

　　“　我……”　我不知要如何回答她。

　　此刻眼中的她竟是如此软弱无力，令人疼惜。心中一阵怜惜酸楚油然而生……答应也不是，拒绝又怕伤了她。正在进退维谷之际，她推开我，幽幽地笑着说：“　真好笑，我这是强人所难……我自己是一个不幸的女人，又怎幺有资格得到你的同情？”　我的内心刹那间涌起一股奇异的罪恶感，却是不能抑遏的。想找些话题打破沉默，却感到心中有什幺羁绊似地说不出口“　她是个可爱的姑娘，不是吗？”　妻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。

　　我无语，喉头感到一阵苦涩。

　　“　如果我是男人，我也会喜欢她。”　妻轻轻笑着说，却似重锤打着我，“　你有选择的权利，我尊重你的选择。”　选择……如果我的选择必定要伤害别人，我又为什幺要做这个选择？

　　可是我可以不做吗？

　　我走在等腰直角三角形的顶点，她们两人同时望向我这边，妻成熟而温柔，娇艳优雅；露儿青春而可爱，笑靥如花。

　　我站立于原地，我在等待什幺？

　　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　　――――――森林公园那次约会后，我刻意疏远起露儿来。我发现自己走在钢索上，一不小心即会危及我跟妻间的感情，我跟露儿须在感情提升到临界点前冷却下来。所幸露儿是很大方的女子，似乎忘了上次感情冲动下的相拥和亲吻，好像仍如以前没发生过什幺一般。我也藉口公务忙，减少跟露儿独处的机会。

　　我认为或许是该冷却一下彼此的激情了。

　　两周后，妻的单位组织到外地旅游，儿子也跟去了。照例要跟家人共度的周末夜，少了娇妻爱子相伴，突然觉得空虚。

　　“　嗯……我和孩子到了以后会打电话回来。”　妻朝我笑笑，转过身去走向登机口，满头乌丝潇洒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来。

　　我想像着手掌伸入妻长发中，摩娑着她后颈项那种搔痒滑腻的感觉。两个礼拜，似乎比两年还久。正胡思乱想间，电话铃响了起来。是露儿打来的电话，竟然打到我家！

　　“　嗯……也没啥事啦！听说你夫人孩子都玩去了，怎样，会不会无聊？”　她的口气和平常一样充满调侃，她应该已经忘记了在森林公园的那一幕。

　　“　哎呦……无聊死了。”　我奇怪我居然会向她撒娇。

　　“　那……你明天怎幺过？”“嗯……老婆不在家，在家睡一天吧。”“哈……多堕落啊……”　她娇声说着。

　　“　我想问你……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美术馆看画展。”“嗯……ｏｈ……嗯…　　…好……可以啊！”　我吞吞吐吐答应了。

　　“　哈～～引诱你走私。”“哈哈～～”　我笑得有点尴尬。

　　“　嗯……那我们吃饱饭见面好不好？”“嗯……好！明天下午１：３０，美术馆前的广场雕像前见”　我一口气念完。

　　“　哈～～约在如此畸形的地方，很有家铭味。”　她轻轻笑着。

　　“　嘿……家铭味就是畸形怪异啊！这样才好找啊！”　晚上，等了妻一夜电话，她却没打回来，心中微微有股失落感。

　　第二天，草草在家扒完了饭就出门。到美术馆的时候她已经笑眯眯地出现在广场。穿着黑色的紧身针织衫，黑白碎花的真丝Ａ字裙，黑色丝袜，高跟鞋，淡妆，看起来别有一番成熟。

　　“　怎幺样？还可以吧？”　露儿得意地娇笑着。

　　“　我都快认不出来了，这不像我认识的丫头片子呀！”　我故意咂着嘴。

　　“　讨厌！”　她撒娇似的挥动粉拳，做出一个要打的动作，晃了晃娇躯，遂又放下。

　　“　不逗你了，我们去喝个茶吧？不然我会昏迷掉。”　我有午后喝茶的习惯。

　　领了她走到茶室。没有卖龙井茶，只好点了绿茶喝，希望有效。她喝着饮料，睁大双眼看我灌绿茶。

　　“　哈～茶是我的维生素，午后不喝茶我会开始昏迷的。”“我跟我老婆茶瘾都很大的。”　我解释着，咕噜咕噜牛饮起来。

　　这才突然想到妻，旅游是很辛苦的，她应当没时间喝茶了吧？

　　“　这样灌等一下会不会从嘴巴爬出一支蟋蟀出来呀？哈哈哈～～”　我解嘲着。

　　“　呵呵……”　她也笑了起来。

　　灌完茶，她说要去洗手间，我则在原处等她。等了十分钟还没有出来，索性付了帐走出来。碰巧看到她从洗手间出来，我下意识地往楼梯偏偏头，示意她往那边走。她笑着走过来。

　　“　你都是用这样叫你夫人的呀？好可爱啊！”　我一时呆掉，对她真把平常招呼妻的那一套动作拿了出来，却完全是下意识地不知不觉。我只有呵呵傻笑着，掩饰内心的尴尬。

　　一楼是雕塑展，我没什幺兴趣，她却看得津津有味。我对这些所谓的现代雕塑，暴露着现代工业文明的虚无彷徨疏离，不是非常有兴趣。总觉得艺术固然可以反应现实，可以让你自省深思许多现象，但来美术馆把自己弄得这样痛苦沉重干幺？我只是用比较逸乐休闲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所谓的艺术的。露儿可不这样想，一件件细看着，我只好跟在身边陪着她看。不久跟她玩起猜名字的游戏，看一件作品，然后猜作品名字，看谁比较接近。这也是我跟妻常玩的游戏。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一件件雕塑看了过去。很奇怪的，平常有点讨厌的现代雕塑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幺难看。她专心看着一件铜雕。我则假借着转换视觉角度，变换位置窥探着她。合身的衣裙，匀称的身材。再透过铜雕空隙，偷偷瞄着她专注的神情。这才发现她的美是很有风韵的那一种，在她的脸上我竟依稀看到妻的影子。

　　她瞥见了我偷看她的呆呆表情，也从铜雕空隙丢给我一个笑容，我心中感到一阵荡然。逛完了雕塑展，爬楼梯上二楼看油画展。两个人上楼时走的很近，有股冲动想去牵她的手，究按捺了下来。朋友，是朋友……不要自己弄混了。

　　因为自己有点创作经验，就跟她侃了起来。什幺构图、单点透视法、油彩调整到画面分割，她也听得很入迷。然后走到一间小展览室，只有我跟她。我跟她解释着如何追踪一幅画的笔迹，自第一笔找起，循着画家的创作历程，第二笔第三笔，然后藉由重复画家创作的过程去体会创作的动机与意义。

　　由于画幅很小，我跟她靠得很近。我指着油画要她辨识先落笔跟后落笔的差别，手指在空中描绘着，彷佛我就是画家。她的脸靠近我的，很专注地注视我手指的指引。

　　“　……你看，因为采用油彩的缘故，使画面的效果多了立体的层次……”“……要是改用不透明水彩的话，处理这个云彩的方式就不是这样……”　我滔滔不绝说着，她站得很近，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。我闻到一股浓洌的少女体香飘荡着，使我心中扬起一股异样的感觉，觉得喉头干涩。我停止讲解，空气似乎变成死寂一片，时光彷佛静止，只是她的心跳声为何如此清晰可闻？

　　“　怦怦……怦怦……”　是她的心跳？还是我的心跳？

　　喜欢高雅艺术的人本就不多，来参观的人更是廖廖无几，现在解说小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，偌大的展览室只有我们俩人。

　　她转过头来，与我四目交接。

　　看不出她眼神代表的意义。

　　我的手心微微出汗。

　　只是觉得口干口渴，心跳越来越快。

　　这香味如此浓洌叫我迷醉。

　　呵～～叫我迷醉。

　　叫我迷醉。

　　叫我……

　　心中一片空白。

　　然后，我吻了她的唇。

　　这是我第二次吻她，好像是等待了很久但又极其自然就会发生的事情。

　　她不逃避不闪躲，甚至连挣扎也没有，就这样恁我的唇侵略着她照理说应是宝贵的禁地。

　　只是在吻她的霎那，我竟无一丝罪恶感，对妻的。我也未曾察觉自己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或许再难起身的深渊，如同落入沙坑中的高尔夫球。

　　说我是一时冲动吧？骂我是薄幸无情吧？我无言以对，更不知该用什幺语言什幺承诺去掩饰遮盖我这突如其来的冲动！

　　【全文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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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[ 此帖被jyron在2015-11-06 23:15重新编辑 ]